聽電影 | 34篇:《子彈列車》瘋狂大亂鬥,每個殺手都自帶BGM

有布萊德彼特(Brad Pitt)主演的電影,特別容易成為焦點,尤其在這個缺少競爭對手的夏季,於是格調鮮明的《子彈列車》,便爽快的登上了台美兩地的票房冠軍。
本片改編自伊阪幸太郎小說《瓢蟲》,故事講述代號「瓢蟲」的殺手,為了執行一個看似簡單的任務,而搭上一班由東京前往京都的子彈列車,卻在列車上遭遇更多殺手,而他們的命運都因為一個殘暴的黑道組織而連結在一起。
除了布萊德彼特之外,能夠吸引像亞倫強森(Aaron Taylor-Johnson)等許多著名演員坐上這台子彈列車,主要因為大衛雷奇(David Leitch)之前所執導的《死侍》(Deadpool)非常成功,使他們相信這也會是一部出色的動作片。事實上,他真的做到了。大衛雷奇把《子彈列車》當作自己集大成的作品,狠狠將《極凍之城》(Atomic Blonde)的動感世界觀、《玩命關頭:特別行動》(Fast & Furious Presents: Hobbs & Shaw)的江湖兄弟味,還有《死侍》系列的黑色幽默,全部都集結到這台列車裡。
在配樂上,導演卻沒有任何主張,猶如將一張空白畫布交給配樂師多明尼克·路易斯(Dominic Lewis),隨對方賦上任何色彩。
於是,路易斯嘗試把配樂當成一張概念專輯來做,讓歌曲流暢地切入每個情節,但聽起來就像配樂一樣自然。這種做法雖然不算新鮮,但個人還是相當喜歡選曲的廣泛,不僅橫跨了幾個世代和語言,而且做到了豐富情節和營造情感的作用。
和許多配樂師的遭遇一樣,路易斯因為創作期間碰上新冠疫情,所以感覺自己活像個瘋狂的科學家,單槍匹馬就包辦了吉他、貝斯、鍵盤和部分演唱,再把所有元素都混合起來,好不容易花了長達一年時間才完成了全部配樂!
雖然他自己形容配樂相當粗糙,技術成分不高,只是注重製造情感氛圍,但聽過原聲專輯的人應該知道,它絕不是那麽簡單。
比如,仔細聆聽某段配樂的獨唱部分,才發現那是類似演歌(Enka),一種傳統的日本歌樂,而採用這樣的音樂營造故事背景的和風,效果還蠻不錯的,不禁令人想起《追殺比爾》(Kill Bill: Vol. 1)也採用過梶芽衣子的一首日本歌〈殺戮之花〉。有別於很多有日本元素的美國電影,本片沒有直接採用任何日本樂器,而是採用情感哀怨的演歌,這點可說別具心思。
《子彈列車》精彩在於,它沒有讓眾多殺手都變成刻板蒼白的形象,而是隨時都會搶走布萊德彼特的戲(或者性命),當然配樂師也透過差異很大的音樂,去突顯每個殺手的特點。比如擅長用匕首的南美洲殺手「野狼」,其主題曲是一首西班牙歌〈La Despedida〉;擅長用小女生外表偽裝自己的「王子」,其主題曲則是電子搖滾風格很重的〈My Time To Shine〉。
如果我們透過音樂去了解這些殺手的內心世界也蠻有趣的。每個殺手就像一名DJ,每次行動都自帶BGM。
為了尋找每首特別的歌曲,路易斯除了放大聽覺,還把他的視覺放大了好多倍。比如挑選〈I’m Forever Blowing Bubbles〉這首歌的靈感,竟然是因為看見影片中殺手「蜜柑」的手機背面,有張英格蘭足球隊的貼紙,令他聯想起這首歌多年前曾在英國名噪一時,而負責重新演繹的歌手漢普丁克(Engelbert Humperdinck)甚至已是高齡86歲的耆英了!
在好幾十年前,他更是一位以柔情哼唱(Crooner)風格而著名的歌手,與納金高(Nat King Cole)等人齊名。這類唱法流傳到今天依然有麥可布雷(Michael Bublé)傳承著。我們可以想像,一首如此陽光的歌曲配搭殺機滿佈的環境,那種反差的確很大!
令人感到意外的是,飾演殺手的壞痞兔(Bad Bunny),其實是非常當紅的拉丁語歌手,在Spotify每月收聽率高達6千多萬次,Youtube追蹤人數超過4千萬,但竟然沒有歌曲被用在配樂裡,難道他的波多黎各拉丁Trap,真的與本片格格不入?
All Images: 索尼影業
想發掘更多電影配樂?立即點擊 ☛ 聽電影系列
文 / PEW
每星期必須看一本書一部電影和至少跑步30公里的寫作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