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訪 | 認識這位唱了18年Live的「爵士女聲」—— Francis Tsai法蘭

「沒走過人生的曲折,就沒有這些歌。」
與Francis Tsai法蘭聊天,她以溫柔神態一言蔽之首張創作專輯《Time's Up》與生命經驗密不可分的骨肉關係。這是她累積18年音樂表演的能量結晶,也是一張10年前早該做的專輯,2022年末終於與我們相遇,你一定也對這位「爵士女聲」充滿好奇,讓我們先將時光倒轉18年,回到序曲〈The Voice〉把故事從頭說起。
18歲與爵士樂的相遇
媽媽與7位阿姨都從事音樂工作,來自台中的Francis Tsai法蘭從小在歌唱表演的環境成長,無形中種下以音樂為求生本能的根,也練就一手好琴藝,即使大學讀的是毫無關聯的設計科系。18歲開始在飯店自彈自唱打工,也做過百貨業、補習班電訪員,最高紀錄曾一天早中晚兼三份工,人情冷暖逼她一夜早熟。
因應酒店、婚禮等商演場合需要浪漫、輕鬆的氛圍,Francis Tsai法蘭磨出與「爵士樂」的不解之緣。「在飯店上班開始接觸西洋老歌,他們覺得我的中低音聲線很適合爵士,我自己詮釋起來也很喜歡。」先天條件與後天努力讓她全心投入Diana Krall、Melody Gardot等西洋爵士歌手領域,慶幸的是觀眾都接受也喜歡,專輯序曲〈The Voice〉就是寫給18年來不離不棄的粉絲們。
自己的專輯自己製作
《Time's Up》不僅由Francis Tsai法蘭包辦詞曲創作,也親自擔任專輯製作人。「對業界來說,這好像很不合常理,但正因是我的第一張,所以我沒有任何比較值。」雖然嘴上笑說沒壓力,但細聽Francis Tsai法蘭在每首歌裡別出心裁的器樂配置,你會知道她自產自銷的自信背後,來自一票優秀的編曲老師與錄音師鼎力相助。
獨鍾「原聲樂器」的聲響,Francis Tsai法蘭把大量空間留給各路好手發揮。從只有人聲與Double bass的〈The Voice〉銜接到〈心之所嚮〉,進歌依然只保留人聲與鼓聲,考驗音準也考驗聽眾:「我唱了18年的Live,音準和穩定度是我的強項,所以我想這樣設計滿酷的!其實我最初想做的專輯是只有Vocal與鼓而已,但第一張還是先別這麼實驗性好了!哈哈!」
雖然Francis Tsai法蘭自嘲「太貪心」,想把所有私心的原聲樂器都放進專輯,但依照曲序聆聽,起承轉合相當流暢,關鍵來自每首歌都只有一位「主角」站C位,而非硬塞成不合歌宜的大拼盤,譬如分別寫給父親與狗狗的〈Papa〉與〈麥仔〉由大提琴和弦樂團為回憶帶路,節奏輕快的〈心之所嚮〉與同名主打歌〈Time's Up〉則有抓耳的小號和薩克斯風吹響飛揚線條:「我想做的專輯不是只有『人聲』,而是有完整的舞台讓每項『樂器』都能各自說話。」
走進錄音室=跨出舒適圈
Francis Tsai法蘭在製作個人專輯前,已有一組自創品牌「LYRICAL」從事商演多年,既然演出經驗已超級豐富,進錄音室配唱應該駕輕就熟?她大喊:「和我想像的截然不同!有幾度我甚至不知道怎麼唱歌。」原來Live唱久了,Francis Tsai法蘭已經練就如何精準控制音頻及切換多種口氣的本事,不小心流露的「職業病」讓錄音師忍不住嚴厲:「請你不要只想著『如何唱歌』,你現在在做自己的音樂,不是唱Cover。」彷彿跨出舒適圈的巨大衝擊,讓Francis Tsai法蘭沉澱思考,從心出發。
聊到演唱面的鑽研,Francis Tsai法蘭熱情分享〈那夜憂傷〉錄音過程:「很多人說這首歌聽到後面起雞皮疙瘩,因為我前面只用喉音懶懶的帶,一路Build up到轉Key再加重鼻腔共鳴,讓唱腔撕裂、呼吸急促,給人一種力挽狂瀾的措手不及感。」而專輯中最難唱的「大魔王」其實是Ending曲〈言不由衷〉,副歌聽似簡單,如海浪一波波推進,呼吸卻是大罩門,每句換氣的點都必須事先雕琢才能唱好。
沉重的故事,但我輕鬆說
Francis Tsai法蘭在專輯文案說《Time's Up》之於她的饋禮是「療癒自己」,確實,兒童家暴、生離死別、感情創傷都需要「時間」沉澱、消化、治癒,更別說提筆譜成歌,甚至唱給陌生人聽。10年前萌生做專輯的念頭,她花了整整10年才終得含笑下筆:「如果10年前做這張專輯,我可能會更直接,絕對做不到現在這樣的詮釋方式。『如何讓過去成為過去』才是最重要的課題。」
聊天尾聲,「我希望成為跟大家有共鳴的歌手。」是Francis Tsai法蘭無關乎出名與否,獻給讀者的小小喊話。只要你願意給她一點時間,她會用擅長的爵士樂為你鬆綁,也許你能從《Time's Up》裡收藏幾首解套自己的歌單,從繁忙的都市脫離,與更好的自己相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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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/ Jimi Bro吉米哥
熱愛華語音樂的YouTuber兼Podcaster。以清晰易懂卻不失專業的庶民式語言,整理與分享關於音樂的各種獨到觀點與延伸看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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