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訪|Tizzy Bac睽違四年推出新專輯《Human Error》:粉絲說這個團瘋了!

睽違四年多,Tizzy Bac第七張專輯《Human Error》以超搶眼的未來科幻視覺風格回歸。專輯由陳惠婷、林前源創作完成,並找來資深音樂製作人陳建良共同製作。被問到目前收到印象最深刻的聽眾回饋,他們笑著說:「第一首MV發出去,有觀眾留言說,我們這個團終於瘋了。」
《Human Error》?人為錯誤?
Tizzy Bac本次專輯取了富饒哲學意涵的標題名稱「Human Error」,靈感從何而來?主唱兼鍵盤手惠婷說:「錯誤,是每個人、每天的生活,都一定都會碰到的情況。通常我們都會認為錯誤是『負面的』,但我們是不是可以用一個更有幽默感、更有美感,甚至是哲學一點的方式來討論?Tizzy Bac年輕一點時喜歡寫愛情,再來想要討論生命,而現在就想討論錯誤。」
翻開同名歌曲的歌詞,當中有一句寫道:「這是人為的錯誤/但不是故意」。這或許就點題了專輯。許多時候我們自主或被迫做的選擇,在當下也許是正確,但事後看卻成為錯誤,又或者是不得不做的決定。
鼓手前源説:「大多我們討論錯誤,都是人為的錯誤、失誤,但其實『錯誤』也是人為定義的。某些時間的錯誤,到了另一個時間也許是對的事情。對吧?因此我們想和聽眾進行這樣的思考與討論。」
包囊深刻議題的美好糖衣:科幻風
《Human Error》專輯選定了亞洲樂團,或說中文流行音樂裡少見的視覺風格「科幻未來」,是什麼樣的想法促使Tizzy Bac做出這樣大膽的決定?
惠婷:「我本身很喜歡科幻電影、小說等等。『科幻』這個類別裡,包括很多困難的議題,未來、人類毀滅、道德觀、與人類共存等等,字面講起來很難,但透過科幻的形式去拍電影,觀眾很容易就吸收了。所以今天我們挑了一個這麼困難的議題,就想到選擇用科幻來包裝。因此視覺、MV等等,都有科幻未來風的元素。更直接的說法就是,因為我很喜歡《2001太空漫遊》(2001: A Space Odyssey)這部電影。」
除了專輯封面與造型之外,甚至連專輯同名單曲的MV,也採用科幻風格的視覺拍攝,給觀眾帶來了一種規格外的視覺震撼。
惠婷:「同名單曲的MV,沒有人不拍吧?但剛開始我很抗拒這件事,我一直阻止公司,我開始認為是不好拍的,除非他有非常大的製作或真如科幻片的等級,但後來導演想到了一種解法,找來了舞蹈藝術家呈現,呈現了一種科幻的可能。舞蹈家們編了很扎實的動作,展現很豐富的情緒跟動作,我們自己也很喜歡,重複看了很多很多次。」
前源:「這首歌想講的是宿命的科幻理論,我們始終會被更大的生命或智慧操縱,但這個MV還是想在這種悲情的架構下,拿回了一些屬於人生的自主權。這首歌雖然是一種悲觀的人類觀點,但其實我們還是可以在這樣的限制之下,活出自己的美感。」
始終追求更好的錄製水準
聊起專輯製作上最大的挑戰是什麼?兩人表示,這張專輯Tizzy Bac的團員變成兩個人,所以在心態調整、彼此溝通的方法上,都花了很多時間。他們經過一段有點長的「一加一小於二的狀態」,最後解法則是找一位製作人來,尋求「公親」。在專輯前置討論、樂團本次風格設定等議題上,用了非常大量的時間,但實際上錄音的時間約三個月就完成了。
成軍23年了, Tizzy Bac還能為歌迷、為自己找到音樂製作上的突破嗎?鼓手前源分享了這次在編曲上的變化:「以前我在編鼓前,會找很多的reference,去設定我的音色、聲音等等,加上之前團員是三個人,我們會花時間在錄音室jam。但這次不一樣了,也因為是疫情的關係,我有很多時間在家裡,所以這次的鼓,我都先用電腦編輯與找音色,做完之後直接帶去給錄音師聽,以此做到跟計畫中最接近的聲響。這是這次的突破與野心。」
惠婷則說:「以前,我比較會用現場演出,樂團的概念去理解編曲,但這次做了新的嘗試,跳脫以前既有的框架。」
此外惠婷也提到,這次專輯還有另一個最大的突破,那就是和日本混音師北城浩志操刀混音工程。兩人更是直接去了日本的錄音室,做最終混音確認的工作。
「我們可以聽到他當場的解釋,並和他討論。這跟以前遠端作業不太一樣,我們找他,就是希望有他的風格進來『碰撞各種風味,打破聆聽習慣』,挑戰聽不懂中文的音樂人,看他會怎麼樣詮釋Tizzy Bac的音樂。」
如果能扭轉錯誤,你會改變什麼?
除音樂製作外,不免將聊天話題延伸至專輯主題。「若兩位能扭轉生命中的某個決定,那會是什麼?」
前源說:「十年前我的奶奶突然腦中風,那時家庭裡的想法都是想要救奶奶,雖然醫生說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,但大家太愛奶奶了。後來救活後,奶奶真的成了植物人,是不能動的。想救活她是因為我們的愛,但後來卻看到她被困在一個軀殼裡,我就很掙扎,不知道那樣的決定是不是對的。」
惠婷則說:「大學畢業後,我並沒有去法國生活或唸書。因為我大學是法文系,通常都會沿著這樣的軌跡。但那時候我為了玩團,什麼決定都是為了延續Tizzy Bac。我不是後悔,但好比說,我大學有經過休學、轉學考,休學那年我不知道我在幹嘛,過了有點荒謬的一年,但現在看,若沒有那一段,我就不會進中央大學,沒進中央我就不會玩團,不玩團我就不是現在的我。把時間拉寬,也許當時認為的錯誤就不是錯誤了。」
脫下包袱,找到年輕好玩的Tizzy Bac
這次風格強烈、大轉換,有沒有嚇到聽眾?
他們說:「最明顯的是,第一首MV發出去的時候,有看到留言寫說:『這個團終於瘋了』可能以前我們鏘的比較隱晦,但現在是擺明鏘給你看。」
「另外就是專輯最後一首曲目〈Robot in the Hell〉,很多朋友說聽到這首,很像是聽見年輕的Tizzy Bac。因為Tizzy Bac隨著發展,漸漸把創作重心轉到主題嚴肅、編曲龐大的歌。此時此刻,如果再做那樣的東西,會覺得有點多了,因此我們認為,現在可以脫下些包袱,回到輕鬆的狀態,也才有了這樣的一首歌〈Robot in the Hell〉。」
「這首歌在最後長達兩分鐘的時間裡,是只有樂器,沒有唱歌的。大家覺得聽到了我們年輕的樣子。」Tizzy Bac說。
迎來睽違數年的專場巡演
除了新專輯,Tizzy Bac也即將在2月展開Tizzy Bac《從地心竄出》演唱會的巡演。惠婷表示,這次演唱會將用現場的方式,讓大家聽到新專輯的作品,但舊的曲目也一定會唱,因為已經睽違兩年多沒有辦演唱會了。
兩人也興奮地聊到,在專輯推出後,有許多朋友很喜歡本次設計裡的兩隻毛怪,因次兩人與團隊也在持續地想方法,一定要讓這兩隻可愛小動物在演唱會中出現。
另外, Tizzy Bac也預告了:「這次周邊很厲害,就算你不認識Tizzy Bac也會想買。」
Tizzy Bac《從地心竄出》巡迴演唱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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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/ 米鹿
是部落客也是Youtuber。自2013年起在報章雜誌&網站著有音樂評論文章,曾採訪張學友、陳奕迅、李榮浩等近百位歌手。關注中文與KPOP音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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