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訪 | 透過青虫aoi,從不一樣的角度認識台語文化

青虫aoi由主唱兼吉他手吉尼、Bass手郭宏、電吉他手黃柏翰所組成,“青是青鳥的青,虫是王虫的虫。” 這是他們在許多社群平台簡介的開頭,團名最初即選定以二個喜歡的詞彙並陳,由顏色和生物組合。
“青鳥取材自歐洲童話,是象徵幸福的動物,而王虫則是宮崎駿動畫《風之谷》裡面的腐海守衛者,同時也是一種益蟲,其實就是希望祝福聽歌的人都幸福快樂,同時也期許作品能如蟲子一般,鑽進聽眾耳裡就此定居。”三人解密,看似不著邊際的團名背後,盡是隱晦卻暖心的細膩巧思。

經線是自我情緒,緯線是對象情節
2017年夏季成軍至今五年的他們,被冠上「編織系」樂團的稱號,“什麼是編織呢?是遊走在各類當代音樂風格之間,在語言與詞創描寫現時現存當代風景,而音樂層面則融合我們原本各自喜歡的樂風,以上種種元素綿密交織的感覺,”三人解釋。琅琅上口的旋律搭配敘事直白的歌詞,像聽著認識多年的鄰家妹妹,用毫無設防的自在口吻,將內心悲喜化作透明澄澈的語彙傾訴,不必揣想,只須傾聽。
每次的語言切換,奔赴的方向都不一樣
青虫aoi詞創涵蓋華、台、英三種語言,主要負責詞曲的吉尼認為,每個語言對她扮演的角色各有不同,用英文比較容易敘寫一些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事,華語創作則普遍聚焦個人情感出口,或者對生活瑣事的大小牢騷,而寫台語歌的時候,特別是在上張專輯創作期間,許多時候反而是以語言為本位思考,想創作一些台語作品比較少出現的主題,或者是針對有意思的字眼、詞彙來發展歌曲走向。
無論是哪種語言的創作,吉尼都盡可能希望押韻,也希望聽眾即便沒有閱讀歌詞,也能聽懂歌曲想傳遞的故事,因此偏好口敘般易懂的親近內容。台語作品是青虫aoi目前的創作重心,受眾的年齡層也寬闊許多,有些歌迷會帶著爸媽和阿公阿嬤一起到現場,甚至連廟口都曾經是他們的表演舞台。
吉尼首次創作台語樂曲的契機,要回溯到2013年擔當嘉義阮劇團《熱天酣眠》劇場音樂設計,在那之後,當時同團的克里斯迎來新生兒,吉尼送上她第一首完整的台語創作〈青鳥〉作為禮物,歌曲後來也收錄在《有你的故事》專輯當中。
“其實台語填詞在音樂的配合上,因為語言本身的聲調特殊性,有著其他語言沒有的限制,需要更嚴謹,否則一不注意就會出現倒音的現象。”吉尼分享,因為台語有七音八調,不同聲調可能代表著截然不同的意義,如果音樂與聲韻之間搭配走向不一致,導致歌聽起來偏離原意,就是所謂的倒音。
聲景不設限
前段時間,青虫aoi跟隨音樂實境行腳節目《WINDIE 收OUT!》前往近期因影集《華燈初上》而翻紅的馬崗漁村。團員們造訪了的潮間帶、百年石屋等地、巧遇當地不靠輔助呼吸裝備入海捕撈漁獲的海女,也沿途用收音工具錄製各式聲景。
無論是刻意製造的聲音,或者無心插柳的湊巧,都深具在地特色,最後也帶回了海浪、海女阿姨使用的紫菜刮勺、尖頭槌、石頭入水與銼刀掉落等豐富素材,用來重編〈我毋是刁故意〉。
〈我毋是刁故意〉原曲運用以往遊戲音效中常見8bit音樂呈現,三人想藉此傳達 “其實就是失戀嘛,沒有那麼嚴重啦!” 的幽默惡趣味,而加入豐富後製聲景的馬崗漁村版,從偏慢的音樂節拍到MV畫面,都改為傳達一種更為成熟內斂、也帶有更多無奈的樂曲氛圍。
這不是青虫aoi第一次將聲景加入創作的經驗,〈青鳥〉開頭出現鳥叫聲,就是在吉尼家陽台捕捉到的。詢問他們如果能選擇台灣任何一個地方錄製聲景,想去哪裡呢?好默契的三人一致回答麗寶賽車場,將車子馳騁賽道,以及追焦的快門聲響,都收錄進聲音素材庫中。
自由就是我的必須
近期三人正在籌備新單曲,其中的〈寒天〉(冬天)內容講述曖昧時期對於兩人關係的期待與幻想。歌詞中出現「想要跟你蓋同一條棉被,皮膚貼著皮膚……」如此充滿冬日纏綿氣息的歌曲,歌迷不用再多久候。
風格善變大膽實驗,是身為獨立樂團的特權,沒有包袱的他們,對於樂團未來走向零預想,一切端看吉尼寫出什麼樣的作品。
青虫aoi將於八月舉辦中型專場,更多資訊請持續關注。
Cover Credit:青虫 ao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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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/ Adriana Liao
自由編輯、譯者,信仰文字的力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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