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訪 | Crispy脆樂團:有多少光就有多少黑

專訪 | Crispy脆樂團:有多少光就有多少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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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著對自我的多層反思有指紋的專輯與拉扯的專輯視覺成為「完整體」的一張專輯迎來12週年的Crispy

這張專輯聽來像Crispy脆樂團集大成的作品,積累了他們一路從校園歌唱比賽,到入圍金曲獎後越發成熟的創作品質,無論從哪個角度作為切面,看來都有種「和諧」感,一切都是那麼的恰如其分、互相輔助。

從專輯命名、造型視覺、MV到音樂製作物,全都合情合理,《愛是我們必經的辛苦》明明每個字都說得很沉重,但作品整體卻又能給人溫暖的感受。這微妙的衝突究竟從何而來?主唱Skippy說:「黑暗裡是有盡頭的。好的創作都要很痛,如果寫得保留就會不痛不癢。有多少光就有多少黑。」

明明兩位團員Skippy跟丁丁才在兩人10週年的演唱會上求婚與被求婚,幸福得很,卻又為何丟出了一張議題看似那麼沉重的專輯?且讓這篇專訪娓娓到來。

Crispy脆樂團新專輯《愛是我們必經的辛苦》

Crispy脆樂團成軍12年,這是他們第4張創作專輯,這一路他們經歷了好多好多。從剛開始土法煉鋼般做音樂、參加音樂比賽,到加盟好多音樂,有了更豐沛的創作資源,再到2018入圍了金曲獎「最佳演唱組合」,再到結為夫妻。讓人好奇的是他們怎麼一路看待自己的變化,又是怎麼走成現在的樣子?

 

藏著對自我的多層反思 

專輯開頭兩首歌〈愛是我們必經的辛苦〉和〈相愛就是說了100次對不起〉來得又重又急。初聽像是對愛侶最深層的怨懟,看歌名以為就是那種用來洩憤或者自溺的歌曲,但若仔細咀嚼,會發現無論在歌名或是歌詞上,都藏著對自我的多層反思。

為什麼他們那麼幸福還能寫出這種歌曲?Skippy回答說:「我們很幸福,但這張專輯和這兩首歌,想談的是從自己出發的愛的旅程,彼此的愛、家人的愛等等,正因為辛苦,所以可以帶來豐碩的幸福。」

所謂〈愛是我們必經的辛苦〉到底是什麼?Skippy說:「跟丁丁的相處很容易,辛苦的愛都發生於我跟我自己之間,有點像是在講『我愛上了他但卻沒有愛上自己』的概念。」

至於〈相愛就是說了100次對不起〉,Skippy則說:「關係裡更多時候,我們是對自己很嚴苛,但不會向對方發洩,所以才不斷跟對方說沒關係,但更多時候,是因為有對方,這些情緒才撐得過去。」

在MV表現上,這兩首歌也採用了上下集的概念,互相作為故事的詮釋。丁丁說:「〈愛是我們必經的辛苦〉男生畫面比較多,有點像是女生拍男生,〈相愛就是說了100次對不起〉則是反過來,變成男生拍女生。有趣的是,我們還被歌迷問說,為什麼有一首女生只出現一下下,還被抱怨!」這兩首MV帶來了很有趣的互文詮釋,有興趣的朋友請務必找時間看看。

 

有指紋的專輯與拉扯的專輯視覺 

在這次〈愛是我們必經的辛苦〉的專輯視覺中,脆樂團大量使用了某一種抖動與拉伸的視覺美術。聊到為什麼會有這種設計,丁丁先說這是《七龍珠》裡的「超級賽雅人」;Skippy則說是《獵人》漫畫中主角的變身「大傑」。玩笑開完後,兩人才認真解釋,原先的他們所丟給設計是的概念,是「愛是拉扯」也就是在愛之中對於自愛與愛別人間的落差,或說種種掙扎,而視覺就以此延伸出了視覺上「拉扯跟纏繞」的概念。

而丁丁也特別強調與炫耀說,這次《愛是我們必經的辛苦》的實體專輯,是好多音樂全體員工、歌手與老闆「親手」一張一張完成的,包含「貼上」專輯封面的貼紙,與「折」專輯的外層包裝,都是大家手把手完成的,就是要讓購買的樂迷感受到專輯的「溫度」。 

 

成為「完整體」的一張專輯 

被問及製作專輯過程中最大的變化,Skippy說:「這張專輯中,我們的口吻變得很直接,以前我們會用很多譬喻去講我們心中的主題,但也許是這三年的生活經歷很多改變,結婚和疫情等等,很多事情變得不是理所當然的,所有你以為安排好的事情都會有變數。因此我們好像變得會更珍惜每個當下,所以歌曲的訴求就變得更直接了,像專輯有一首歌,〈揹上悲傷北上〉,我們就更直接把周遭朋友北上工作的故事給講出來,更貼近現實。」 

這張專輯中,Skippy也參與了更多專輯的製作,也融合了擔任友團「恐龍的皮」製作人的經驗。「很難明確說到底改變在哪,但的確在這張作品中,不管是小至音色這樣的細節,或是大到每首歌的概念、出發點,變得更多是從Crispy本身出發,因此從內而外表達得很完整。我們自己做專輯的時候都是悶著頭在家做,是出來後一次一次和媒體分享專輯,才慢慢釐清了很多事情,這張可能完成了『一體感』吧,很完整的一致性。」

 

迎來12週年的Crispy 

「也許是我們變得更直接了,所以觀眾也變得更直接了?」兩人談起這張專輯發行後的變化,表示收穫了很多過去不曾聽過Crispy的歌迷,有國高中生,但也有舊的脆粉回歸。Skippy說:「有一個歌迷說他國中聽脆樂團的歌,但現在他變成國中老師了。」 

除此之外,在最近的活動或與歌迷的偶遇中,他們也發現被要求做韓國偶像的各種手勢的需求變多了。丁丁說:「以前沒有這種情況,我不確定是大家現在喜歡這樣的互動,還是我們的聽眾變不一樣了。但,這很好玩,我們玩得很開心!」

回顧過去的12年音樂之旅,Crispy整理出了兩個關鍵的轉折點。其一是2018年入圍金曲獎,那次讓他們感受到,自己做音樂真的有被肯定了,有在「真實世界得到回饋」。在此之前做音樂似乎和這世界,或朋友的生活圈都沒關係,但那次入圍讓生活有了真實感。而第二個,就是10週年演唱會的求婚,Skippy說:「這改變了我們的一生。」

而明年1月,脆樂團即將舉辦出道以來最大型的演唱會,他們也預告了可能會有「非人物種」混入現場,以及整個節目編排會以「從自己出發的愛的旅途」作為主軸。

 

後記:

訪問開始前其實我有些遲疑,大約六七年前,我曾在某個大學的音樂比賽裡和Crispy脆樂團一起當評審,但都好久了,我有點懷疑我們今天的專訪,彼此會接不上線、對不到拍,但事後證明是我多慮。當我一聽到丁丁一開口講話的獨特節奏、停頓,就直接把我拉回了多年前的時空,看來都還是老樣子呢。 

訪問結束後,寫稿的同時,我又播放了一次Crispy從出道至今的作品。有著好多的變化,好多的轉變,一路聽來,像是好久不見的老朋友,隔了一段時間,找到了自己最舒適、最自在的樣子和他們聊天。在此,用他們最真誠也最驕傲的作品,與你分享Crispy這幾年間所感受的一切。 

 

延伸閱讀:脆樂團的分身團恐龍的皮用英文歌俘虜樂迷的心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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