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在70年代,史蒂芬史匹柏(Steven Spielberg)所執導的《大白鯊》(Jaws) 非常成功,其驚嚇的程度甚至令當時的觀眾對海灘產生恐懼感。人們因為害怕被鯊魚襲擊,使得當時到海灘戲水的人潮大減。如今,對本片的導演喬登皮爾(Jordan Peele)而言,同樣蔚藍的天空,就像一片倒置的大海,隨時會冒現食人兇獸的場合,只是兇獸已經換作了飛碟。他希望觀眾在看過《不!》(Nope)之後,從此抬頭望天,同樣都有莫名的恐懼感。
如果稍有留意皮爾的電影作品,肯定知道他的作品背後向來都有許多關於種族和宗教的隱喻,故事的懸疑感也十分耐人尋味。從之前的成名作《逃出絕命鎮》(Get Out)與《我們》(Us),再到目前的《不!》一直都由黑人擔綱主演,尤其丹尼爾卡盧亞(Daniel Kaluuya)更是他喜歡合作的男演員。
如果雲知道 想逃的夜很難熬
來到這部新作,首先極簡的電影名字已經令人心裡充滿問號,而電影的序幕更是由一段慘案揭開,死者身旁離奇地懸立著一隻女裝鞋子,背後肯定大有文章。但這裡並沒打算分析這些隱喻,依然會將焦點放在音效和設計上。
故事講述洛杉磯郊外,經營家族馬場的OJ發現父親離奇身亡,他與妹妹安莫若更懷疑天空中藏著詭異的飛碟。在附近經營牛仔遊樂場的瑞奇,似乎知曉飛碟的事,但一直沒向OJ透露他的計劃。OJ與安莫若邀請別人一同設下圈套,打算拍攝飛碟的蹤影。
為了營造天空與雲朵移動的效果,其實絕大部分時候,我們在畫面所看見的整片天空都是視覺特效,而每一朵看似與世無爭的白雲都是特效背景。電影用這種特殊方式處理天空,主要因為殺人飛碟一直匿藏於自製的雲朵中掩人耳目。如果你足夠細心,可能會發現某些畫面的雲朵離奇地沒有移動,完全靜止。
遊走於驚奇與恐怖之間的配樂
擔任配樂師的麥克艾柏斯(Michael Abels)說,導演受過老片《第三類接觸》(Close Encounters of the Third Kind)的影響,而想在這部作品表現一種兼具驚奇和恐怖的氛圍。比如其中一幕戲,OJ夜裡獨自去察看馬場的一幕,也確實能夠感受到恐怖的音效和配樂,其效果與恐怖片相比可說不遑多讓,叫人心驚膽跳。
除了恐怖以外,影片的後段更有一段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配樂〈The Run〉。光從名字已能夠看出是一段奔跑情節的配樂,而片中就是OJ正騎馬逃避飛碟的追殺!雖然音樂全長不足兩分鐘,卻是每一秒都層次蘊密,扣人心弦。起始由管弦樂拉開序幕,中段有銅管樂漸漸介入,彷彿殺機越來越逼近。結尾的幾個節奏起落更加緊湊,銅管樂帶出強烈的轉折感,卻又戛然而止!
〈The Run〉原來最初並非為本片而創作,而是多年前皮爾認識艾柏斯時所聽見的作品。雖然當時皮爾很喜歡這支曲,但一直沒有找到用作配樂的地方,直至他一面執筆寫《不!》劇本的高潮部分,一面聽著曲的那個晚上,時機終於到了。所以理論上,說這段情節可說是先有配樂,後有劇本,一次特殊的配合。
聽風的歌 招惹殺機
殺人飛碟的音效同樣值得一提。在故事前段,當飛碟仍然鬼鬼祟祟的時候,沒有人聽見任何蛛絲馬跡,只有OJ在曠野之中,憑他對馬匹的專業了解,偶然聽出了馬的嘶嚎聲有些異樣。此外,就是風聲顯得有些古怪,但說不出所以然。為了達到效果,皮爾曾經要求音效師製造「10種聽起來不太像風聲的風聲」——不難想像,要滿足如此抽象的要求難度該有多大!
但音效師最終完成了使命,還注入了一些巧思,便是讓飛碟在隱藏雲裡和現身的時候,都特定採用幾種風聲,好讓觀眾發現前後有著聯繫,而差別只是後者的風聲經過了放大處理,以表現飛碟強大的氣勢。
最後飛碟不僅全面現身變形,還宛如孔雀開屏、繁花盛放,實際上大開殺戒,但音效師竟然根據這樣的形象,而真的採用了孔雀叫聲作為飛碟的咆哮聲!只不過孔雀叫聲已經過音效放慢處理。如果在具備Dolby Atmos系統的電影院或家庭影院觀看《不!》,絕對更能夠仔細感受環繞音響的魅力和震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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